管子说:“圣人若天然,无私覆;若地然,无私载也。私者,乱天下者也”。圣人行道不为私,有私者难当圣者也,无“私”是中国哲学对圣人的要求。
圣者之道应当“与时变而不化,应物而不移”,若是随波逐流,朝秦暮楚,不仅称不上圣人,还应是德行有亏,遭人嫌弃。作为哲学大师的冯友兰却被批为至蠢丑类,是圣人难当还是时代悲剧?
一.哲学泰斗,桃李满天下
韩国前总统朴槿惠曾经发过一篇随笔,文章里对中国哲学大师冯友兰和其著作《中国哲学史》评价极高。她尊冯友兰为人生导师,称冯友兰的《中国哲学史》是闪闪发光的东方精神,让她在最困难的日子里重新找回心灵平静,是她人生的灯塔。
不仅是朴槿惠,许多外国人对中国哲学的认识也是来自冯友兰。
冯友兰曾经于1947年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讲授《中国哲学史》一课,他当时的英文讲稿后经整理成《中国哲学简史》在美国出版。这本书先后被翻译为日文,法文,意大利文等二十多种语言在全球发行,是国外学习中国哲学的必读入门书。
有人评价冯友兰《中国哲学简史》的影响之深远,堪比罗素的《西方哲学史》。让中国哲学在世界如此大范围地传播、发扬,冯友兰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他不仅让中国文化“走出去”,而且“走得远”。
毋庸置疑,冯友兰是我国著名的哲学家,尊称他为哲学泰斗不为过。他在哲学史乃至中国现代文化史上的影响和贡献十分突出。
他的《中国哲学史》、《贞元六书》和《中国哲学新编》自成一派哲学体系,用现代逻辑阐释了有着悠久历史且复杂难解的哲学史,还为东西方比较哲学的研究打开了一扇大门。
不过冯友兰学术上也颇受争议,例如牟宗三先生便认为冯友兰对中国哲学的理解流于表面,不了解其精神内核,不过是生搬西方哲学那套,甚至讽刺其为“脓包哲学”。
在我看来,这不过是哲学不同派别之间的争论罢了。研究中国哲学大有人在,只是能把中国哲学用现代化思维解释出来,能让普通人也能读懂的却不多。冯友兰的哲学不只是属于学术界,它还属于芸芸众生。他使中国哲学不再是孤芳自赏,而是雅俗共赏。
说到惠及众人,这就不得不提到冯友兰的另一个身份——教育家。冯友兰的女儿宗璞回忆时说过,父亲一生从未离开过讲台和学校。
冯友兰自青年时留学回国后,先后在清华大学和西南联合大学教授知识。他的《中国哲学史》后来作为大学教材,为中国哲学学科奠定了非常牢固的基础。
冯友兰晚年重返哥伦比亚大学时也曾写下:“智山慧海传真火,愿随前薪作后薪。”可见继往圣绝学,代代相传是冯友兰一生的夙愿。
二.哲学大师的失格
然而,作为这样一位驰名中外,青史留名的哲学泰斗,关于冯友兰的负面争议却一直不断。他被讽刺为当代知识“丑类”,被胡适批为天下至蠢,就连冯友兰的挚友、学生都曾当众指责他的人格。甚至出现了“冯友兰现象”这一标签,这令冯友兰的名望一跌再跌,他仿佛已经成为了朝秦暮楚,见风使舵,知行不一的墙头草伪君子象征。
鲁迅曾评价冯友兰说其是一个很精明的人。和其他清高文人不同,冯友兰好像更为“入世”一些。例如,1930年代清华兴起“驱罗”运动,罗的亲信几乎都被驱逐出清华,唯独备受罗家伦重用的冯友兰全身而退。
不仅如此,冯友兰还成为了继任校长梅贻琦的亲信。因此,当时就有人戏称冯友兰为“清华曾国藩”,还有人意味深长地说冯君真是“君子豹变,其文蔚也”。
而冯友兰在国民政府得势之时亲近委员长,写文称颂委员长的事更是令人侧目。一个天天满嘴“士志于道”的哲学泰斗竟做出这样“折腰之事”着实令人汗颜。
不过,说起冯友兰和国军的渊源,还是得从1935年冯友兰被捕一事说起。
1935年11月,国民政府对冯友兰进行逮捕羁押,虽然在众人抗议之下冯友兰最后释放。这件事过后,他与国民政府的关系却日益紧密,从阶下囚摇身一变成为了座上宾,甚至在1945年被选为国军大会主席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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