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传播》
在数字影像飞速发展的今天,影像俨然成为当代传播不可或缺的一支生力军。或静态或动态的影像作为传播的一个重要手段,以视觉的形式去传达信息、表达观念以及推销产品等,愈来愈展现出独特的视觉传播魅力与传播功效。
20世纪90年代以来,数字影像技术带来的不仅仅是技术上的变革和进步,还带来了全新的观念、思维和表现手法。其中,有异域文化的碰撞与交融,也有中国文化的映射与影像。相对于传统影像而言,数字化语境下的影像传播既在表现媒介上有新的拓展,也在表达语义以及表现形式上有新的超越,从而使数字化语境下的影像传播呈现出不同于其它传播媒介的特点。
所见即现实
法国著名学者安德烈·巴赞对摄影与现实之间独特的关系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作了大量研究。巴赞本来是一位影视评论家,是颇具影响力的杂志《电影手册》的创始人、领袖人物。巴赞提出“影像本体论”,宣称“摄影的影像就是题材本身”,认为摄影取得的影像具有自然的属性,它产生于被摄物的本体,它就是这件实物的原型。就影像的记录功能而言,影像是对客观对象现状的记录,以视觉形态或声画效果传递给受众,甚而促进社会的改变。影像成为人类视觉的延伸,并作为视觉传播的媒介,通过构图、影调及色彩等传递空间信息和平面信息。
较之于绘画艺术,摄影师通过照相机拍摄到的影像是逼真的,这种逼真是由其所使用的工具和感光材料的性质决定的。暂且抛开拍摄过程中瞬间的选择、拍摄角度的选取、景深的控制等摄影者的心理和生理因素,影像传递的过程是不能脱离物理和化学变化的自然过程。影像与被拍摄对象之间是直接的真实对应,不能在拍摄的同时制作成虚拟影像。从这个角度来看,影像正是现实本身,因此,纪实性是影像传播的一大显著特征。
举例来说,2015年秋天,笔者在南京艺术学院校园美术馆和南京博物院抓拍的一组照片,很好地记录了当时的真实情景:图1中,在美术馆大门口,映入眼帘的是画面的主体——两个女大学生,迈着整齐的步伐,低着头,目不转睛地、不约而同地陷在手机的世界里,还有隐约可见的画面的陪体——不远处的背景墙的一角低着头同样沉迷于手机世界里的一个女大学生。图2和图3,分别是在美术馆的一楼展厅和二楼展厅拍摄的,画面中的大学生无视展厅中的艺术展览,好像被“摄魂怪”取了魂,自顾沉迷于手机的天地里。在图4中,三个学生在南京博物院的一个休闲空间,不说话不观看展览,各自陷在手机的小屏幕里……此情此景让观者不能不思考、不由不联想、不由不感慨:难怪当年林则徐要禁烟?!长此以往,时代骄子和国家栋梁都成了“手机控”,何谈为国家的建设和发展尽一己之力!这就是影像的魅力,也是影像传播所传达的真实的视觉效果给人们的震撼。
图1
图2
图3
图4王丽平《象牙塔里的“瘾君子”》 (组照),2015年
影像传播通过一定的媒介形态,传递信息与意义,具有对客观对象准确记录的特点,视觉效果真实、生动、形象。无论东方还是西方,在传统影像时代,采用光化学方式所产生的影像,与天、地、人休戚相关的万事万物自然都包含在摄影人的视野之内。自然风光的壮美,社会环境的关注,人文情怀的定格,无不构成影像传播的客观表现对象。数字技术的发展,胶片被数字感光设备所取代,传统影像被数字化影像消减。数字化影像在拍摄过程中可以即拍即看,方便快捷利于抓拍。数字传播系统使影像传播的范围无所不及、传播的速度快不可及,发生在大洋彼岸的焦点问题、热点事件及热门人物的言行等可以经由数字传播系统瞬间传遍全球,“一图胜千言”,其优势是文本所无法比拟的!
所见非现实
影像传播由视觉形态进行意义传达和信息传递,但这并不表明影像只是自然或现实世界观察和记录的媒介。实际上,从诸多影像中我们也不难发现虚拟的时空和画面的幻象。因此,影像所展现的也并非都是客观对象的真实写照。正如巴赞所云:“在创造力上,摄影甚至能超过美术。”他进一步指出,在摄影中存在着超现实的成分,正如超现实主义绘画一样,照片能够带来“一种真实的幻觉”。当今,数字化影像为非现实主义摄影提供了无限可能,作为“想象的能指”的影像,画中元素可打破重组、虚拟再造。从全球传播领域来看,影像传播不能保证其真实性,所见未必是客观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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